第一八零章 这一言,这一跪,瞬间炸裂-《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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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诸葛瑾的信,被呈送到东吴的国主孙权的面前时,孙权没有任何迟疑,迅速的展开。

    而随着信笺中的内容浮现,孙权严肃的表情中,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咧开,他那碧绿色的眼眸重重的凝起。

    口中轻声道:“关羽有此逆子,荆州还有机会!”

    因为孙权的这么一句话,吕蒙的神情迅速的紧绷了起来,连忙问道:“主公,不知诸葛子瑜信笺中写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吧。”孙权将信笺递给了吕蒙。

    吕蒙则迅速的展开。

    而这个不看不要紧,一看之下,他吓了一跳,当即惊呼:“私闯病入膏肓的神医私宅,当众欺压良善,掳走神医弟子,关羽的儿子竟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?简直是…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”

    提到关麟的恶行,吕蒙的脸上满是惊讶与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他实在无法想象,磊落如关羽,竟会教出这样一个“逆子”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!

    倒是孙权,他捋着那一小撮紫色的胡须,淡淡的道:“当初,让关云长下罪己书的也是此子,此子之‘凶名’倒是时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孙权淡淡的说着…

    眼珠子不住的转动,像是在揣摩着什么坏心思。

    说起来,正面统兵非他所常,可背后捅刀子的本事,无论是孙权,还是吕蒙,都是谙熟于心。

    吕蒙当先提醒道。“诸葛子瑜是要让吴侯以此大做文章。”

    孙权轻轻一笑,露出几许阴狠厉辣的表情。“是该将这桩事儿狠狠地推上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久闻杏林中人颇为团结。”吕蒙一边捋须,一边沉吟道:“这关四公子欺压的又是杏林中享誉盛名的神医张仲景!是《伤寒杂病论》的编纂者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一个华佗之死,便让曹操背上了莫大的骂名,引得民间杏林联手,抵制为曹魏官员诊治,究是如今的曹魏军中,医者甚寡…若然让那关云长也背上如此骂名,那荆州的杏林岂不…”

    不等吕蒙把话讲完,孙权笑道:“如果只是这样就太没意思了!”

    “罢诊,孤要将此事推波助澜至,让荆州的杏林联合起来,因为那关麟而齐齐罢诊!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,所有荆州百姓无处问医,他们的怒火,他们的愤怒,就会悉数撒在关羽的身上,关羽的威望也会一夕间坠入谷底,如此这般…民心沸腾、民怨四起,荆南四郡,孤与东吴就还有希望!”

    孙权的话愈发的厉辣阴狠。

    吕蒙上前一步,连忙拱手:“主公高见!”

    呼…

    却听得此时,孙权一声长吁,他感叹道:“一个张仲景,能使得关羽的威望尽毁,此事于我东吴大有裨益,唯独苦了子敬…”

    是啊!

    因为关麟的阻挠,因为张仲景的卧床不起,请张仲景赴江东救治鲁肃的事儿不得不再度搁浅。

    这让孙权那颗“厉辣阴狠”的心刹那间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子敬的病如何了?”

    孙权问道。

    吕蒙如实讲,“医者说,大都督的身子便是比七十岁的老者还要虚弱,怕是…怕是至多也就这两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庸医,一群庸医!”孙权愤怒的咆哮,“张贴告示,悬赏十万金,普天之下,只要有人能救子敬者,这十万金悉数归他,孤只要…孤只要子敬活着!”

    这一刻,孙权那碧绿色的眼瞳中,竟挥洒出了几许晶莹的泪珠。

    他从没有如此这般的依赖一个人。

    在他的眼中,所有的江东文武,都是制衡与被制衡的,都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罢了。

    这些棋子,谁更听话,就让他的权利大一些,比如陆逊,比如吕蒙。

    谁不听话,哪怕谋略如周瑜,勇武如太史慈,也断不能让他活着走出东吴。

    但…

    所有这些棋子中,唯有鲁肃是个例外。

    ——亦君亦臣;

    亦师亦友;

    亦兄亦弟!

    ——孙权不能没有鲁肃。

    “主公息怒,末将这就去办…”吕蒙领命,当即转身准备离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孙权突的又发出一道声音,他像是瞬间就从“痛惜鲁肃”的心情中走出,他淡淡的问:“陆伯言那边?交州开打了么?”

    这…

    吕蒙顿了一下,旋即回道,“伯言将军已经向交州用兵,他手上的那支山越军战无不胜,首战大捷…交州士變完全不是对手,料得攻陷交州,不过是时间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好…”孙权总算是露出了几许清朗的笑容,他沉吟道,“子敬说过,如今的东吴太缺乏一场胜利了,你告诉伯言,让他迅速的拿下交州,待得他将那士變的人头送来时,孤封他做大都督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一旁的吕蒙心头“咯噔”一响。

    ——『主公要封伯言为大都督么?』

    他的眼睛悄悄的眯起,心中虽有不服,可外表上却是不漏声色。

    吕蒙擅攻心之术,而擅攻心之术者,往往也是藏心术的大家。

    ——东吴阵营,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团结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交州,交趾郡。

    这里的主宰者,交州七郡督士變正在看战报,越看越是愤怒,到得最后,他狠狠地将战报拍在桌案上,骂道。

    “看你们做的这好事,军械没了,二十五万金打了水漂,这也就罢了!”

    “偏生在那关山石洞中与陆家的人厮杀,杀了那么多陆家人,两败俱伤,惹得咱们与那吴郡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家结怨,现在好了,那陆逊打过来了…伱们说怎么办?怎么办?”

    说起来,士變一把年纪的人了,看起来身子骨硬朗的很,一番话吟出,声如洪钟。

    他那满头的白发,垂下的白须因为太过激动而无风律动,显示出了一个老者特有的威仪。

    “是吴郡陆家人抢我们的军械,故而…我们才大打出手的!”士變的儿子士祗抱怨道…“他们死了也活该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眼看着士變就要声讨这个儿子。

    士變的弟弟士连忙道:“的确不怪他们,侄儿们的本意是购得一批军械,那东吴孙权的胃口日趋大了起来,交州也当自保?侄儿们做的没错!”

    “唉…”士變将手中的战报甩出,恨恨的道:“现在怎么办?这陆逊已经打上门来了,三天就破了两座城,这样下去,要不了两个月,交州就完了…怎么办?你们说怎么办?”

    的确…

    诚如士變的性格,不喜争斗。

    故而,天下大争之势,士變就守着一亩三分地的交州,不时派出些使者去抱抱大腿。

    谁的腿粗,谁的疆域靠近他们,士變就抱谁。

    表达的意思则是再明白不过。

    ——要钱可以,给…要多少我们都给!

    ——只要别打我就行!

    也正因为如此,交州兵太过安逸了。

    战斗力哪里能跟陆逊手下的那支山越兵对垒呢?

    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。

    故而,三天破两城,一点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“兄长…”士解释道:“这次兄长又是上书给那吴侯孙权,又是提出赔钱,可那吴侯置若罔闻,任凭这陆家军南下,难道…兄长还看不出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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